幻术消散了。废墟中,剑士立刻明白为何那家伙死命阻止他:小小的少年,恐惧哭泣的魔种混血少年全身笼罩在刻印的法阵中,会被用来作为祭品唤醒某种强大的东西。
“哥哥。”少年撕心裂肺的哭喊着。“哥哥。”记忆中刻意想要忘掉的声音,同样呢喃“哥哥。”“哥哥。”剑士的记忆飘渺到很久以前,为强盗挟持的女孩伸手向他求援。“哥哥。”“哥哥。”
冰封的心瞬间瓦解。饱吸生命的恐怖魔物没有抓住它渴求的最后祭品,少年被抛往远处。反倒是踏进法阵的剑士自己遭迷雾拖入黑暗。然后,某种有生命的物体挣扎着,牢牢包裹他,欲将他吞噬。
“哥哥。”“哥哥。”“哥哥。”
啜泣的声音越来越远,却清晰入心。身体被撕裂,意志越发清醒。濒临死亡的剑士嘴角泛起冷笑,这邪恶的生物似乎不清楚,自己才是他们中间更可怕,更恐怖的那个。
他再次挥剑。
穿过大漠的风吹动着高扬的旗帜,凤鸟的图案鲜明如火。它傲然的矗立着,纵使经过七日七夜不断的战斗,宣示着长城一角始终难攻不破。
第八天,围困这堡垒的魔种骚动起来,那与他们作对的绯红身影,从它们的来路发起了攻击。最终的战斗从夜晚持续到黎明,数量悬殊的双方始终无法取得决定性胜利:直到一个人,一个活生生的人,旁若无物,摇摇晃晃走进伤痕累累的战场。
绯红的巡守者自战场中间捡到了异乡剑士。有生命的魔铠在她眼前快速退却,露出苍白的面庞和伤痕累累的身躯,手里紧紧抓着一把剑。周围是堆砌如山的魔种尸体。
“从哪里来?”也不知道他能否听懂。
“忘记了。”拙劣的通用语回应。
“名字呢?”
“忘……”
“铠。”女性将领利落的打断他。“就叫你铠吧。快起来,别装死。”
异乡人露出无奈的苦笑。
绯红的身影头也不回。“你很强,我们需要你这样的人。留下来吧。也许会后悔。反正你什么都忘了,后悔也无所谓吧。”
突然被取名为铠的剑士望着手里的剑。剑上的斑斑点点,让他想起绝境中的沙地,生长的花。
铠吗?似乎不错。忘掉锐利的、只会伤人的剑,从此以守护的铠之名存在。
他撑起身体,慢慢跟了上去。
前方,是延绵到天尽头的长城。
以绝望挥剑,着逝者为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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